一只狗是以一条失去的腿命名的。
小说是狗的生活。
如果说作家迟子建的创作高峰是在2005年前后,我个人认为这一时期,她以《雾月考盆》、《清风迎尘》、《人间所有的夜晚》三度获得鲁迅文学奖,又以《埃尔贡右岸》获得茅盾文学奖,这在现当代作家中并不多见。当然,创作激情不仅与积累有关,更多的是激励。比如生活的变化。
2005年左右的迟子建老师也可以说是往前推了三年,她的人生是在巨大的痛苦中度过的。这些作品诞生的时候,池子只是茫然,字里行间的稚嫩精神没有了,却没有了沧桑。悲伤是悲伤,痛苦是痛苦。就像天上的云一样,清清楚楚,一个人的心情很大程度上影响着作品的品味和主线。所以《云上艳阳》的字里行间有一种伤感却温暖的味道,这是作者的心境,也是作者对自己的劝导。
我遇见《乌云上的阳光》的时候,是2008年的大学图书馆。在无忧无虑的岁月里,我手里拿着一本书站在书架前,一站就是一个上午,或者一个下午。让窗外的天空和云朵游荡,窗明几暗。就这样,我把迟子建先生的很多书都一一读了一遍。现在回想起来,他们还是满满的书。
后来,我加入了池子老师的读者群,认识了许多热爱她的作品的人。他们中的一些人甚至有几个联系。我曾经问过一个书迷朋友,她最喜欢哪本书。她说,当然是云上晴天。这位朋友收藏了迟子建老师所有的作品,涵盖了所有的版本,共计80多种,但她最爱这一本,我想我知道其中的深意。
粉丝们自发组成了一个“谜语”群,经常发布一些关于池子小姐的消息,比如举办一些活动,所以粉丝们一有时间就会去拜访她,大多是远远的,或者是走近打招呼。他们看到她没事,所有的谜语都是开心的,所以都是远远的关心,但也不会过多的干涉她的生活,尊重她,互相温暖。池子老师的话温暖了谜语,谜语的尊重也温暖了她。
这本书的创作背景后来被池子老师多次提及。当时她结婚才几年,但爱人在上班途中遭遇车祸去世,成为她心中永远的痛。这种悲伤,读者在她的很多作品中都可以感受到。最典型的两个作品是《世界上所有的夜晚》和《云上的阳光》。失去爱人的痛苦为她的文学创作注入了源源不断的动力。她用文字治愈了自己的伤口,表达了自己内心积累的感情。
丈夫去世后的四个月内,她没有离开过房子。她把所有的悲伤都变成了文字,一边写一边流泪,所以还是眼睛生病了。她用“救救自己”这几个字,把自己深刻的记忆变成了文字。也是对爱人的回忆,她把《天下所有的夜》的女主角刻画成一个刚刚失去丈夫的人,丈夫是个魔术师。她期待爱人像魔术师一样消失,进入一个更美好的世界。也是对爱人的怀念,她把《浮云》里的主角大黄狗的第一任主人叫“黄师傅”,大黄狗的第一个名字叫“阿黄”。熟悉她的作品的读者都知道她的爱人姓黄,所以小说中的人物设定向我们展示了作者心中的山河。她的作品是对她爱人的赞颂。她对爱人的记忆至今无穷无尽。最近在《一个作家该感谢什么》中,她提到了她的爱人:“爱的永恒公式给了我痛苦,但通过个人的痛苦,我看到了众生的痛苦。”所以,在她的作品中,它非但没有悲伤,反而往往超越了个人的痛苦,凸显了人类爱的光辉。
《乌云背后的阳光》的主人公是一只狗,一只强壮的大黄狗。它是军犬,或者说是警犬,经过了严格的训练。退役后被送人,经历了六任主人,从风华正茂到暮年,用狗的视角看世界的故事。狗的寿命不过十几年,人类理解它的忠诚,却很难理解它的亲情。人们写动物的时候,大多是从自己的角度去判断,很少从动物自己的角度去写。
作者通过简单的逻辑,从狗的角度看这个复杂的世界。评判狗的标准简单直接,看不懂世界上复杂的规则和情绪。但通过作者的笔触,读者可以从狗的角度反思,这么多的规则是如此的正确,以至于缺失的都是如此的正确。抛开一切严肃的规矩,人们内心深处的温柔才是最珍贵的。
20万字的写作量,描述了这只狗和它的六个主人之间的感情纠葛。有些细节会给人一种仓促感,甚至觉得结构琐碎。但作者可以通过细腻的描写和精彩的语言描写,让读者跨越这些障碍,进入一个美丽而风景如画的世界。
故事是以老狗的口吻从自己的记忆中讲出来的。第一个故事,黄师傅从狗教练那里带回来,和队友一起进山探险。探险者黄师傅给他起名叫“阿黄”。在这次探险中,阿黄打野猪、追狼、抓鱼、闻花香,笔法细腻,向我们展示了一只狗丰富的内心世界。但狗有义,人无情。即使他们在森林里救了他们的命,当他们最终回到金顶镇时,黄抛弃了他们。虽然理由很温暖,但店主还是和他们交换了利益。
温暖的理由是,金顶镇的一家小饭馆里有一个叫小哑巴的孤儿,在饭馆里打杂,很喜欢这只狗。孩子的内心世界是清晰的。他不在大人面前说话,以至于大家都认为他是哑巴。但事实是,家人在一场大火中丧生,带给他的是兴奋,让他和人类交流有障碍,而和狗说话没有障碍。他把一切都告诉了狗,给它取名“柿子”,因为小哑巴喜欢吃柿子。他会让“柿子”睡在自己的房间里,有了狗狗的陪伴,孩子们的黑白世界会变得丰富多彩。但是好景不长。当小哑巴强壮到可以干重活的时候,他住在外地的哥哥把他带走了,“柿子”又恢复了无主的生活。
遇到三爷,还是要做交易的。住在大黑山的伐木工人定期去金顶镇购买生活用品,而在街上闲逛的大黄狗则被来这里采购的伐木工人的金发所吸引,从镇长那里买来回家,认为带着狗进山伐木会更安全。金发的妻子叫羊草,是一个还沉浸在最后一只狗死了的悲伤中的女人。所以她不喜欢到处都是新狗和死狗,叫“大壮”,是伐木时被倒下的树压死的,也许是养了很久。女主人感慨万千,不时拿大壮和新来的狗比较,甚至没有给它起名字,直到大黄狗给她抓了些鱼,她对它的态度才改变。还好家里有几个孩子比较喜欢,但喜悦也是悲伤的开始。主人家的大姑娘病死了,羊草伤心极了,以为是大黄狗带来了厄运,就把它卖了。大黄狗遇到了第四个主人,名叫梅红。
大黄狗叫它梅少爷。
梅的师傅给它起了个新名字,叫“旋风”,和以前的故事不一样。在和梅师傅生活的那些年里,她被植入了时代的痕迹。梅红是上海资本家的小姐。在一个疯狂的年份,她的父亲因为她不同的意识形态和她的年轻而去世。她本来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自杀的,但来到金顶镇后被这里的风景留住了,于是就住了下来。她选择了做代孕妈妈,用她的话说,只有生完孩子,她才发现自己还活着。因为这种生意众所周知,有很多人让她生孩子,但她并不全接,而是考虑孩子出生后的生活状况和家庭的和谐抚养能力。所以,如果没有抚养孩子的能力,她为了争夺家庭财产是不会带的,否则孩子一出生就背负了沉重的负担。在这种叙述中,梅大师的行为举止非常不符合大众的道德标准,一再被周围的人看不起。但在大黄狗眼里,梅大师善良纯洁。让人体会到大时代小人物的辛酸与悲哀。梅师傅以代孕为生,最后难产而死,为这段经历画上了一个悲伤的句号。
梅师傅去世后,大黄狗被带到大岩坡,那里长期住着一个叫文医生的人。文博士的情况和梅大师差不多,只不过文博士是革命漩涡的受害者。他从城里逃到大岩坡,住在那里,直到死也没有再离开过。文医生懂瘦脸术,也就是整容。来大岩坡整容的人就像来朱梅生孩子的人一样。他们时不时会来一两个,一年四季都不缺生意。生活用品要么是哑巴,要么是小唱片,要么是来整容的人。生活很悠闲。因为同样的处境,文博士对梅少爷有一种相互欣赏的感觉。梅师傅会时不时来看文医生,文医生也很关心梅师傅,天冷的时候也会互相取暖。文医生给大黄狗取名“夕阳”。我觉得这是作者有意安排的。一方面,夕阳很美,却被即将到来的黑夜埋没。梅师傅走后,大黄狗的生命在慢慢衰老,而那时候还没有意识清醒的文医生,会走到生命的尽头,所以夕阳虽然灿烂,也只是一夜之间的灿烂。文医生是被一个精神病人杀死的。精神病人的父亲为了保护儿子,散布文医生被熊袭击的谣言。甚至到最后都没有人知道文医生被杀了,可是善良的文医生却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大黄狗视力越来越差。随着主人的去世,他眼中的泪水已经严重损伤了他的视力,模糊了他的视线。大黄狗是开青瓦酒吧的赵买的,当时精神病人的父亲拉着它要卖给狗肉馆。之所以被卖掉,一是因为这只狗已经走过了她的童年,二是因为她听说了这只狗的仁义,所以就把它养在餐厅外的狗窝里,并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弗莱”,这在农村是很传统和富有的,也表达了赵对生活的美好愿望。但是“弗莱”在变老,日子也在变老。人们的思想变化很大。天天,为人类服务了一辈子的大黄狗,在人们眼里成了无用的废物。谁看见都会踹他一脚,狗很少反抗,因为没力气。。人不懂狗的行为语言,狗也不懂人的行为语言。他们只是在身上加了几个脚印。
大黄狗终于离开了这个世界,知道它的离开不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太大的影响,世界还是那个世界,人也未必是同一批人。大黄狗带我们看遍了人间的悲欢离合,而《你将何去何从》也让我们看到了人性的温暖和亲情。即使时光再多风雨,也会渐渐成为过去。狗的涅槃不是人的涅槃。
今天是国庆节。读一本好书。祝你假期愉快。
感谢阅读,3700多字,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