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里夫人有着怎样不平常的青少年时代?
1867年11月7日夜里,一个眼睛明亮的女孩降生在波兰的首都华沙,父母给她起名玛丽,家里人都亲切地称她玛妮雅。
玛丽的父亲是一所中学的数学和物理老师,还兼(jiān)着当地副督学的职务;母亲则是一所女子学校的校长。在玛丽出生之前,这个家庭已经有了三个女孩和一个男孩。
玛丽长得瘦瘦的,但身体却相当结实,很少生病。她从小就有着非凡的记忆力,让大家感到惊奇。
在玛丽4岁那年的夏天,他们一家人到乡间去避(bì)暑。那时三姐布罗妮雅已经7岁,过了年就要上小学了,所以父母教她念有字母的卡片。可是布罗妮雅不喜欢一本正经一本正经:形容很规矩,很庄重。地去念,她便叫玛妮雅做学生,自己权充做老师,把自己该念的叫玛妮雅念,而她自己却装模作样地去矫正发音。
4岁的玛妮雅居然只学过一次就全不会忘记。
有时候错了,那也是布罗妮雅教错的。
快乐的暑假快要结束了,在回华沙之前,布罗妮雅接受了一次考试。
布罗妮雅吞吞吐吐地捧着书在念,在旁边看到这情景的玛妮雅突然不耐烦地抢过姐姐手中的书,顺畅顺畅:顺利流畅,没有阻碍。地朗读起来。
起初大家都很沉默,玛妮雅便得意地念下去。
后来,她突然感到气氛有点异样。因为大家过分沉默,使她怀疑是不是闹了笑话?或是闯了祸?
父亲母亲都在张口结舌张口结舌: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形容理屈或害怕。地看着自己。
玛妮雅以为自己一定要挨骂了,于是扔下书放声大哭起来。
“对不起,布罗妮雅……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太容易念了……”
妈妈赶快抱起她说:“别哭,玛妮雅,你真太聪明了。你什么时候念得这么好呢?我和你爸爸都很吃惊呢。”
这事发生以后,玛妮雅变得更好学了。
可是,父母却尽量不让她多读书。身为教师的双亲,根据多年的经验,知道太早熟的儿童有时反而会有不良的后果。
从此以后,妈妈就特别注意玛丽,不让玛丽老呆在家里。因为她看玛丽不大和别的小孩玩,总喜欢一个人呆在家中的书房里。在书房里,她那专心而快乐的样子,就像别的小孩看到最心爱的糖果或者玩具一样。
妈妈害怕玛丽太聪明了会影响她的身体。
玛丽总是被迫到院子里去玩。后来她学会偷偷地钻进爸爸书房里去,设法不让妈妈看见。爸爸的书房里,有一个大玻璃橱,里面有许多神秘而奇妙的东西令小小的玛丽着迷。那是一些长长短复的玻璃管和奇怪的器械。爸爸在中学里教数学和物理,那里面,都是爸爸实验用的器材,比如刻着细细的刻度的小秤、矿物、玻璃管,还有检查电器用的金箔(bó)。
玛丽常常静静地仰望父亲的大玻璃橱,心里充满了摸一摸那干净的玻璃管的向往。她觉得那玻璃管就像神话里树精的口袋,里面会出现最神奇的东西。
这时,玛丽家的日子已经开始变得艰难了。父亲是一个正直的教师,不愿意用自己的手和自己的知识帮助俄国人从事灭亡波兰文化的教学。他常常不执行校长的规定,给用波兰文做功课和填写考卷的好学生打高分,所以被校长减了薪(xīn)。后来,他又被免除了学校督(dū)学的职位。
尽管家庭经济困难,但五个孩子此时都到了上学受教育的年龄,爸爸妈妈还是将他们五个全送到学校去学习。那段时间,妈妈总是坐在一张大摇椅上,给他们做衣服和鞋子。“罗嗦罗嗦”的声音,一天到晚,总是那样响着。
爸爸开始让一些成绩不太好的孩子住在自己家里,利用晚上时间为他们补习功课,以贴补家用。本来安静温馨温馨(xīn):温和芳香;温暖。的家,现在由于孩子多了,就变得像菜市场一样热闹杂乱了。
妈妈的病情在忧愁和劳累中再次恶化。她最后对孩子们说的一句话是:“我爱你们。”爸爸也很快地瘦弱衰老了。
玛丽成了一个更加沉默寡(ɡuǎ)言的小女孩。从此再也没有人在玛丽到父亲书房去读那些沉重的厚书的时候来打扰她了。玛丽愈加沉湎沉湎:沉溺。于那散发着纸张芳香的书本。
家境的一落千丈,不但没有使玛妮雅受影响,而且更激发了她专心致志、努力学习,为自己灾难中的祖国和重重压力下的父亲争气、增光的志向。
在学校里,她虽然比同班孩子小两岁,但是她自尊心极强,又有着超人的记忆力。
一天,数学课讲圆的面积,教师提问圆周率的小数点后面有几位。
卡娅站起来说:“有二位,是3.14。”
教师生气地拍了一下桌子:“这是众所周知的,我想知道,谁了解得更多?”
全班同学低下了头,大气儿也不敢出。
玛妮雅站了起来,她用那清脆的声音很自然又很流利地回答:
“圆周率的近似值在3.1415926和3.1415927之间,精密值可用355113表示。”
同学们个个目瞪口呆目瞪口呆:形容受惊而愣住的样子。,连数学教师都停顿了两秒钟才打破了教室出奇的安静。
“玛妮雅,你居然回答得这样出色,你将来可以做数学家喽!”杜普希娅激动地说。
“发现圆周率的数学家是中国人。在公元五世纪,他就算出小数点后面的上百位数字。它们是3.14159265358979323846……为方便起见,我们通常只取小数点后边前4位数字。”
玛妮雅镇静地回答完毕,同学中爆发出一阵“哇”的赞扬声。
在学校的午间自习课时间,玛妮雅总是第一个将当天的作业全部做完。完成作业之后,她便主动去帮助学习吃力的同学补习功课。同学们很高兴得到她的帮助,老师称她是小助手,同学们说她是小老师。
玛妮雅小学毕业了,她以毕业班第一名的成绩走出这所小学。校长和教师都很惋惜惋惜:对人的不幸遭遇或事物的意外变化表示同情。,认为很难再遇到这样出色、倔强、明理而又得力的好孩子了。
“你一定要进一所公立中学呀,凭你的学习功底,考名牌皇家中学吧!”杜普希娅建议。
就这样,玛妮雅又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位于克拉科维大道的一所名牌皇家中学,这里完全是俄国化的精神统治。这对于小学阶段一直生活在波兰文化气息浓厚的私立小学的玛妮雅来说,又是一个痛苦的选择。但是别无它路了。
就在玛妮雅14岁考入中学之际,哥哥约瑟夫已经从男子中学毕业。约瑟夫在中学阶段聪明好学,成绩优异无比,因此,他获得了一枚(méi)金质奖章。
这成绩不仅使妹妹们羡慕不已,而且更令父亲斯可罗多夫斯基骄傲和欣慰。他的辛苦和爱心没有白费,儿子这样争气,他决定供养他上大学。
就在约瑟夫考入医科大学的时候,二姐布罗尼雅在家里正在帮助父亲料理着琐碎琐碎(suǒ):细小而繁多。的家务。她的志向也是学医,而且立志做一名内科医生,为治愈像妈妈和大姐苏菲那样的病人而献出毕生才华。但是,波兰大学拒绝招收女学生,家中经济上困难,供不起她去外国留学的费用。二姐中学毕业时,也获得了金质奖章。这对玛妮雅来说,无疑是一种激励。她从考入中学的第一天起,就立下志向:像约瑟夫和布罗尼雅那样,一定要拿回家族中的第三枚金牌。
中学时代,玛妮雅显得更加超凡出众。她走到哪里,总有一群学生用羡慕和敬佩的眼光注视着她,因为她的聪颖和特殊的毅力,使得门门功课都遥遥领先。各科老师也都很器重她,认为她会在自己的学科领域中成为专家。可是,玛妮雅从不骄傲,始终如一地朝着自己心中的目标努力。
玛妮雅在学校越是学业突出,受师生爱戴,就越引起一个极端可恶的学监梅叶的注意。
梅叶是个德国女人,身材矮小,头发乌亮,头油把头发腻(nì)在小脑袋上,越发显得假惺惺(xīnɡ)的。她极力主张波兰俄国化,对媚外的师生显出友好的样子,满脸堆笑。对玛妮雅这样有民族感和顽强个性的学生却百般挑剔挑剔(tī):过分严格地在细节上指摘。刁难刁难:故意使人为难…
梅叶总是穿一双无跟软底鞋,走路像做贼一样,为的是偷听学生的谈话。她早就注意了卡齐雅和玛妮雅那含讽刺意味的大笑,但是她始终没有抓住什么把柄。
一次,玛妮雅和她走了个对面,挺了一下胸并且用鼻子轻轻地哼了一声。这可激怒了梅叶,她当即让玛妮雅站住,挑她的毛病。
“你的头发为什么不梳理?很不体面,影响学校的形象。”梅叶故意找碴(chá)儿。
“难道要我抹油?那不是学生应该做的事。”
周围的同学听了,笑出声来。
梅叶从口袋里拿了把硬梳子,踮(diǎn)起脚,野蛮地用力去梳理、敲打玛妮雅的头。可是,她那一头剪短的淡黄色的卷发,依然任性地散开在洋溢(yì)着活泼的、青春气息的脸庞上。梅叶再次去梳理、敲打,她简直是在公开泄私愤。
玛妮雅本来就比梅叶高出半头,这时,她挺直腰杆,半低着头,眼睛斜视着梅叶,并给她一个轻蔑(miè)的微笑。周围的同学见了都哈哈大笑起来。
梅叶恼羞成怒地吼道:“你为什么做出怪样逗他们笑?不许你这样轻视我!”
“既然不能让我蹲在地上仰视你,我只能这样看你。他们难道在笑我吗?我并不可笑。”玛妮雅说着,耸一下肩,摊(tān)开双手,像是个很有经验的女外交官。
梅叶本想捉弄和整治这个不驯(xùn)服的学生,没想到这个毛丫头竟敢当众顶撞他,使她大失学监的脸面,于是怒吼道:
“你简直不可救药!与你谈话是对牛弹琴。”
从此,梅叶事事处处与玛妮雅作对,专门挑剔(tī)她,责难她。
1881年,沙皇亚历山大二世被刺暴死,波兰也被迫全国服丧。学校命令学生摘掉发卡,穿素装,严禁一切娱乐活动。
玛妮雅内心却暗自庆幸,在教室里和卡齐雅手舞足蹈,表示庆祝。
一转眼,到了毕业前紧张的阶段。在校园林荫道上,走廊(lánɡ)的石凳上,同学们三三两两在讨论、在复习。每天同学碰到玛妮雅,总会围住她请教几个难题。而她都会清晰(xī)明确地做出解答。同学和老师一致公认,毕业生中成绩最优异的非她莫属了。
玛妮雅这时已经进入16岁花季,她长得端庄典雅,白皙(xī)的面颊永远显得聪慧、刚毅。那一头剪短的淡黄色卷发,又略显得调皮可爱。
1883年6月3日上午10点。玛妮雅中学毕业了,学校举行隆重的毕业典礼。
按照惯例,毕业生穿上了黑色礼服。军乐队奏起嘹亮的乐曲。台上坐着校长以及参加毕业典礼的波兰教育总督阿普斯汀,台下是全校学生和各科付出辛劳的教师。前来参加这一隆(lónɡ)重而又热烈的毕业典礼的人,还有学生们的家长。
嘹亮的军乐刚刚停下来,校长便庄严地宣布:“毕业典礼现在开始!”顿时,奏乐声、鼓号声、掌声汇合在一起,回荡在礼堂的上空,激荡着每个人的心。
升旗、唱歌等仪式结束后,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到来了,由校长公布获得金质奖章者名单。
“玛妮雅·斯可罗多夫斯卡!”
在全场一片欢呼喝彩喝彩(hè):大声叫好。声中,玛妮雅从座位上站起来,缓步走上主席台。她那身合体的黑色礼服使她显得更加神采奕奕神采奕奕:精神饷满的样子。,胸前佩戴着一朵火红火红的玫瑰花,把她的两颊(jiá)映得绯(fēi)红。她腼(miǎn)腆(tiǎn)地站到了主席台正中,台下又是一阵潮涌般的掌声与欢呼声。
校长亲自将一枚金光闪闪的金质奖章挂在她的胸前,又接受了一名低年级同学献上的一大束鲜花。玛妮雅左臂抱住鲜花,恭(ɡōnɡ)恭敬敬地和台上的老师握手,当波兰教育总督阿普斯汀向她祝贺并与她握手的时候,一向刚强的玛妮雅禁不住热泪盈眶了。
她又转过身来,深深地向全校师生鞠(jū)了一躬。这是深情的一鞠躬。台下有她亲姐妹般的卡齐雅,有在她受辱时给予同胞之情的温暖的老师,有统治者国度教师的友好目光,还有***同求学的各国学子。
她在泪水模糊中,分明看到了苍老的父亲斯可罗多夫斯基,今天他是最幸福的人了,也是最值得自豪的父亲。他的长子约瑟夫和次女布罗尼雅曾为这个家族捧回过两枚金质奖章了。今天,他最心爱的小女儿又为他捧回第三枚!作为父亲,作为既当老师又承担母亲职责的父亲,还有什么能比得上看到女儿如此出类拔萃出类拔萃:形容超出同类之上。而自豪呢!他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大步迎向女儿。玛妮雅快步走下主席台,把一大捧鲜花献给了父亲。
中学毕业后,她原打算上大学。可是,华沙的所有大学都不招收女学生。为了挣钱糊(hú)口,她东奔西走,寻找工作。她时而在街头巷尾张贴广告,招揽“教一小时半个卢布”的教师职业,时而在天不亮去华沙的职业介绍所门前,排长队等候。
大约过了半年,玛丽终于在离家100多公里的一个偏僻(pì)乡村,找到了家庭教师的工作。她每天的工作是给农场主的10岁女儿当保姆,给一个18岁的姑娘做伴女。同时,教7个小时的课,干2个小时的杂活。直到晚上10点后,她才有空读书。
玛丽在乡村和城里一***当了6年的家庭教师,吃尽了苦头,饱尝了人间的辛酸。24岁那年,她用教书挣得的微薄薪(xīn)水,加上姐姐在巴黎当医生寄来的一些钱,以及父亲的资助,终于实现了去巴黎大学理学院读书的心愿。
巴黎大学被称为“知识之宫”。这里有举世闻名的大学者,讲课深入浅出深入浅出:指文章或言论的内容很深刻,措辞却浅显易懂。;还有一流的教学设施。
可是,随着课程的增加,学习内容的加深,玛丽遇到了一个又一个的困难。她原以为自己精通法文,但是在课堂上,老师讲快了,常常有整个句子听不清楚。她相信自己的数学、物理、化学基础不错,可是,跟法国同学相比,差距就大了。
为了赶上全班的成绩,玛丽舍不得把宝贵的时间白白地耗(hào)在路上。她毅然离开了姐姐家,独自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小房子住下。“学习、学习,全力以赴地学习!”白天,她集中精力学习新课;晚上,去图书馆复习旧课。图书馆关门了,又到附近的一个“圣母院”,借着那里的路灯,读书到深夜,然后再回到屋子里,点着小油灯苦读到凌晨二三点钟。
为了挤时间,她把个人的生活安排得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她经常一连几个星期什么菜也不吃,只啃面包就白开水。她从不进肉铺,也不进饭馆,因为去那些地方既花钱多,也费时间。有时,她竟靠小萝卜和樱(yīnɡ)桃充饥,好几次饿得晕倒了。
玛丽以苦为乐,勤奋学习,终于在不长的时间内,取得了优良成绩。到第四年毕业时,她获得了物理学硕士学位,第二年又获得了数学硕士学位。
玛丽一方面在索鲁本大学专攻数学;另一方面,她又接受了恩师立蒲曼教授介绍的“法国工业振兴协会”所委托的正式研究工作。这是一项关于钢铁的磁气性能的研究,这项工作的报酬(chóu)足够她一次还清“奖学金”的借款,所以玛丽非常起劲地做。
可是,事情一开始,就发现比她所想象的要困难得多。
首先,要分析矿苗和收集金属的标本,就得有个宽敞的场所,可是她不好意思占据立蒲曼教授研究室的全部,因为教授本人在那儿也正在进行着几项重要研究。
恰在此时,一位在大学教物理的波兰人来看她,知道了她的苦恼后,说:
“我有个地方。你大概也许听人说过皮埃·居里这名字吧……他是一位了不起的学者。我想他可以借一部分研究室给你。无论如何,这是值得一见的人,让我就借这个机会给你介绍一下。”
皮埃·居里是出生在莱茵河旁阿尔萨斯州的学者,从小就聪明过人。他当时是巴黎物理化学学校的实验主任,发明了一种叫“居里天平”的化学天平,同时也因发表了一篇关于磁性的“居里定理”论文而扬名国外。
因借用实验室的关系,玛丽认识了比埃尔·居里。
他们的第一个也是最经常的话题就是科学。玛丽总是非常中肯地提出问题,非常仔细地倾听。她认真而谦和的态度、独特的思路和宁静朴素的风度,使她散发着一种十分优雅和智慧的气息。
那时,玛丽27岁。
皮埃·居里是巴黎人,家里世代都是医生。父亲在巴黎开了一家医院,又兼了大学的教授。
在认识玛丽的时候,他已是一个年轻学者。
由于玛丽的要求,他将学校中的一间实验室腾出来借给玛丽用。这样,他们就常常在一块工作和交流。玛丽这才发现,这个沉着从容的年轻人,就是关于磁(cí)铁的磁性会随温度升高而减弱的“居里法则”的发现者。
玛丽很信任年长的比埃尔。她渐渐把自己生活中的大小事情拿来和他商量。听取他的意见。
他们逐渐成了朋友。在实验结束以后,就常常结伴到塞纳河边或者郊外的森林草地去散步,大家都以为他们正浸沉在爱河之中,可他们在安静的郊外,在树木散发出来的清新气息里,一直在讨论科研计划和数学题的解法。
在遇到困难的时候,他们便互相鼓励。
1894年,玛丽在恋爱中度过了一生中最幸福的夏天。这一年她终于毕业了。她准备去做一切她所喜欢的事情。
比埃尔为庆祝她的毕业,请她到学校附近的一家餐馆吃饭。餐馆很合他们的心意。木门和木桌散发着树木的清香,桌上铺着让人觉得温暖的红格子桌布,还有轻快地跳跃着的烛光。从窗口望出去,能看见那些旧书店。在餐桌上,比埃尔问:
“你会留在巴黎吗?”
“我大概要回国。出来的时候我答应了爸爸,读完数学学位就回家。”玛丽说。
“华沙好吗?”
她说:“不好,那里没有活力,但我的爸爸就是一个老师。我从小就想做一个好的老师。波兰现在需要教师。”
比埃尔觉得,华沙既然不能使玛丽继续深入地研究专业,像玛丽这样优秀的女性只做一般的科学传播工作,是很可惜的。在他的自由的法国人的观念中,科学是没有国界的。既然玛丽可以做一个优秀的科学家,就不应该只为波兰想,而应该为全人类贡献自己。在庆祝玛丽毕业的饭桌上,比埃尔和玛丽在讨论什么才是真正的科学家应该做的事。烛光在他们年轻严肃(sù)的脸上跳跃着。
比埃尔向玛丽求婚,力劝她留在巴黎。
玛丽经过仔细息考,又回到华沙听取父亲的意见,最后决定嫁到法国,嫁给居里。在她毕业10个月以后,玛丽和比埃尔结了婚,成为玛丽·居里。那是1895年的7月26日。
两个人住在格拉谢街24号公寓内的五楼。比埃尔·居里每天上物理学校,他的太太玛丽也到校内的实验室去做研究工作。傍晚时分,两个人才手牵手回家。
房里只有一个书桌和两把普通的椅子。这是夫妻俩吃饭和读书时用的。
比埃尔每月300法郎的薪水便是他们两个人全部的收入。可是一向过惯了节俭生活的玛丽却一点不以为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