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也正名乎

张爱玲在《流言》里有一篇文章,题目就是必也正名乎,文章开篇便说自己有一个恶俗不堪的名字,明知其俗也不愿意改变。

这是当然,父母长辈们取的名字,怎好轻易改之?

更何况这是她妈妈黄逸凡为她取得名字。张爱玲曾经是用一种罗曼蒂克的爱来爱着她母亲的。后来,张因为生活窘迫,三天两头问母亲要钱,为她母亲的脾气磨难着,渐渐的这份爱也淡了,这是后话。

在这,我想说说我自己。

我的名字叫梅,梅即霉的谐音。从小体弱多病,是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非常讨厌自己的名字。上学时曾偷偷拿了户口本去镇上改名,因手续繁琐终于作罢。

长期生病的原故,使我的性格变得孤僻,不爱与人往来。

为此,常常被人误以为高傲。也常常被网友们贴上冷漠,孤傲,清高等不同的标签。

在这很有必要为自己辩护一下,我其实就是一名凡妇。样貌平凡,身上亦没有什么闪光点,像大多数人一样做着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朝九晚五挣着不多的薪水。

如此普通的一个人,拿什么在人前高傲?拿什么来假扮清高?

我只是比较慢热罢了,常常不知道怎么跟不熟悉的人相处,其实我也有一颗温暖的心。

仿佛扯远了,言归正传吧。

长大后理解了父母的用心。之所以取名为梅,是希望我能像梅花一样,不惧严寒不畏风霜雨雪的高贵品格。我庆幸自己当初没有改名。不然,就要让二老失望了。

读到姜夔的暗香,简直可以用惊艳一词来形容,喜欢的了不得,必定要在这首词里给自己取个网名,“梅边吹笛”或是“梅边听雪”都好,给人以幽梦无边的意境。

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初那么喜欢竟然没有用过。

后来,读了陆放翁的卜算子·咏梅,又想到纳兰性德词里的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的情境,结合自己的个性,给自己起了“孤山落梅”的网名,一用就用了好久。

突然有一天,发现关于梅的网名已经用滥了。

我又开始琢磨给自己换名字,一直喜欢夕颜花,花语:永远的爱。这很适合我,便改名:夕颜。

后来我还用过许多名字,心之一隅,亦尘,子画,季夏,定居桂林的广东妹到现在的语夕随笔。有的名字中蕴涵了某种意义,有的只是一时兴起没有任何代表性的。

我给自己的公众号起名为梅窟。

一来是因为自己太懒,更新不勤。二来,我身边都是一些家庭煮妇,她们平日里琢磨的都是各色菜肴,文字解决不了她们的问题。她们宁愿天天抱着手机刷抖音跟着视频学做菜。我没有什么文友,关注的人了了,自然更没有什么人会光顾我的公众号,用梅窟冠名非常贴切。

将来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改名字,目前是没有打算的,但愿不要再改了。不然,拿了旧文出来,怕人家误以为我是剽窃,这事可就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