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秘密是什么?
在太平洋的中央,有一个复活节岛。当航海家找到它时,它是一个荒岛。但是,有一点很奇怪。沿着海边,每隔一段距离就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石像。他们面朝大海,用深邃的眼睛凝视着远方。谁雕刻了这些石像?考古学家来到岛上,进行了仔细的挖掘,但一无所获。也许是赤道的炎热和太平洋的雨水,所有动植物的遗骸很快就会腐烂,不留痕迹。有一点可以肯定,这里一定曾经有过相当程度的人类文明,所以才有可能创造出如此巨大的石像。这个文明是如何产生的,又是如何消失的,当地居民的后代又去了哪里,都成了永恒的谜。
一切都取决于我们。也许曾经有过繁荣,人口过度发展,生态环境破坏,饥荒,瘟疫或者战争,所有居民都死了或者离开了这个岛。可能曾经有过强大的皇帝,有过想永垂不朽的伟人,有过想修心养性的商人,有过激烈争鸣的各种思想流派。但现在一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海风吹过椰林,给人一种人生如梦的感叹。那些为了名利的努力有什么意义?
我正在出神,突然一只蟑螂从书柜下面爬了出来,四处张望了一会儿,又急忙跑到对面的角落里。我赶紧起身狠狠踹了一脚,蟑螂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又看了几分钟。bug可能刚才一直朝着一个目标跑去完成某件事,现在却永远无法实现。它死了。这是不是很可惜?有没有活过又有什么区别呢?大部分人都会说,活不活都没有意义。我们从不拿其他动物和人类比较。如果是生或死,那就完全不一样了。是吗?
我们一生中要做很多事情。凡事都有原因,也就是一个意义。如果没有意义,我们会觉得没有支撑点,会觉得很可笑。一生也是如此。
为我们所做的事情找到理由是很容易的。我饿了,所以我得吃饭;我们工作是为了养家糊口或者为社会做贡献;上网看新闻,为了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为了保持健康而运动,等等。这些都习惯了,不用想了。很多人下意识的把这些理由当做我们生活的基础。
但是如果我们认真思考一下我们为什么活着,就会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生命是上述所有活动的总和,但它的意义无法从这些活动的原因中得到解释。不管我们活多久,总有一天我们所有活着的人都会死去。就像看复活节岛一样,从外表看整个生命,活得长一点短一点甚至从来没有存在过都无所谓。死了以后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当然,你的存在可能对别人有意义。你的亲戚朋友和很多相关的人需要你,这可能就是你人生的意义。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别人的处境和你一模一样,他(她)存在的意义只是因为你需要他(她)。每个人都没有自己存在的理由,相互依存,互为因果,从而产生一种有意义的感觉,这并不可笑。
讨论到这里,可能有人会说这真是吃饱了没事干。我只需要赚钱,过上幸福的生活。为什么会想到这个?何必自寻烦恼!这是有道理的,因为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生活的。希望他们就这样过下去,少些苦恼。然而,这种说法只有在你真的能避免看得更高的情况下才有效。偏偏有几个人喜欢认真的看待生活。他们总是爱刨根问底,所以不可避免地把自己置身于无意义生活的可能中。
为了摆脱这种困境,人们想到了两种寻找生命意义的方法。
一种方法是把你的生活放在一个更大的时空区间,让你的生活成为政治或社会运动的一部分。这项运动可以让世界变得更好,你的活动可以造福人类,让子孙后代过上幸福的生活。你的目标很远大,所以你的人生很有意义。整个社会也鼓励和赞扬这样的人生目标。
但是,有人会问这个更大的时空区间里的事情。人类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你知道,再过几十亿年,太阳系就会毁灭。总有一天,宇宙会崩溃或者消亡。一切都会灰飞烟灭,不留痕迹。就像我第一次看到复活节岛的时候,那些会被毁灭,不留痕迹的东西有什么意义?
看来要想有意义,就要勾搭上永恒的东西。于是有人想出了另一个办法,就是赋予生活宗教意义。他们说人是上帝创造的,你活着的意义和价值就是实现上帝的意图。你死了以后上了天堂,永远回到了上帝那里,那么所有的问题都圆满解决了。要不要一直追问上帝存在的意义?他们会告诉你,上帝是所有问题的终极答案,上帝本身就是他自己的目的,他没有外在,所以不可能从外在看到他的意义。
对于基督徒来说,这个回答很满意,所以觉得生活很充实。但对于热爱哲学思考的人来说,他们只相信理性的答案,他们还是不满足。首先,他们无法理解上面的解释。有没有一种存在,包含了世界上所有的其他事物,赋予了万物存在的意义,但它没有也不需要任何依据?这种解释令人费解,最多给人心理安慰,但不太有说服力。其次,它的真实性还是很值得怀疑的。不管有没有神,有人信,有人不信。也许只是人工安慰剂。
让我们回到现实生活。社会上其实有三类典型人群。
第一种人只关注自己面临的实际问题。他们要处理生存、生死、升迁、富贵等等问题。这些就是他们的人生目的,其他的都不要了。他们很现实,从不担心抽象的问题。这些人中很大一部分人,包括很多基督徒,信仰宗教,不是为了解决信仰问题,而是为了获得一些实际利益。
第二种人觉得需要有一种人生价值来支撑生活,否则会觉得空虚和失落。他们有的把人类某些理想或道德目标的实现作为自己的目标,从而产生崇高感和荣耀感,有的甚至为此牺牲生命。还有人选择了宗教的道路,也在想象中的天国找到了自己的依靠,生活也相当踏实。
第三种人占的比例很小,人类好奇的天性在他们身上更加突出。这些人喜欢进行哲学思考。他们对人为什么活着这样的问题刨根问底,却找不到答案。这些人有一种不可救药的倾向,就是把自己看得很重。当他们发现生活作为一个整体找不到意义的时候,他们会觉得可笑,会觉得失落。
也许生活是无意义的,荒诞的,但是在现实生活面前,我们还是要像其他人一样,跟着感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