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偶尔，有时经常，总是。
在电影的开始，这个女孩在学校聚会上唱歌。歌曲进行到一半，一个男生突然喊了一声“荡妇”，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她停顿了一下，含着眼泪唱完了。之后女生一家在一家饭店吃饭，邻桌几个男生吃饭。其中一个一直盯着她做鬼脸。她走过去，把一杯水泼在他脸上。
我总是对故事反应迟钝，过了几分钟才意识到这应该是她的男朋友。而那个骂“荡妇”的是她男朋友的朋友。好像男朋友和朋友应该分享私生活。
然后女孩发现自己怀孕了，准备去堕胎。这部片子其实讲的是她表姐(或者说堂姐)和她一起从爱荷华州去纽约堕胎的事。堕胎在国产青春片里一直是老生常谈，但这部片子是在真诚拍摄完堕胎之后才结束的，并不是老生常谈。经历过的心理活动也是精心捕捉的，比如女人(女生)之间自然的相互扶持。她表姐二话没说，从超市偷了钱(两人都在超市兼职收银员)，陪她去了纽约。陌生医院的接待员会在她手术时紧紧握住她的手。我从来没有过“全是女人”这样的感觉，但我确实有一些经历，女人之间更能相互理解。有一些性的羞辱和恶意，男人就是不能理解。不是女人比男人强，只是人类从来就不是一个有同理心的物种。一点点的感情经历，就会把人和人隔在星辰大海之间。
最近还看了一部韩国电影《酒神小姐》，男导演拍的老年妓女的故事。《澡堂老板家的男人》里诗意的二姨主演。二姨很熟练，每个表情每个动作都很到位。这个酒神不是尼采的酒神，而是英文名“The Bacchus Lady”中的巴克斯，是韩国饮料品牌“宝佳士”。上了年纪的工人会在路边问:“要不要来瓶宝驾仕？”所以豆瓣网友给它取名为“包家石小姐”。
这部片子也是诚心拍的。影片开头，天空仰头，树叶四处晃动，中间的蓝色像一个天井。接下来镜头放大到落叶中的一朵小花，应该是一朵很小的白色雏菊，只有一朵花，简单到忽略不计。这是狄俄尼索斯小姐。
妓女一直是被赋予了许多含义的女人。越脏越神圣——我不知道爱找别扭的人是怎么提出这个观点的。不知道哪里来的污垢，哪里来的圣洁。在这部影片中，老妓女狄俄尼索斯小姐就是消费老顾客的“女神”。她帮助或陪伴三个男人死去，第一个男人中风后无法自杀；第二个有阿尔茨海默病，不敢自杀；第三个不想孤独终老。他存了一瓶安眠药，希望给她一片，让她一起睡。
这样做了第一件事之后，突然插入了一个狄俄尼索斯小姐的工作场景——在空旷的天空下，落叶之上，小白菊旁边，她完成了一笔交易。
“穿越”这个词真的不知道穿越到哪里了。狄俄尼索斯小姐因此被判有罪，不久死于狱中。她死的那部分很匆忙，没有被褥。大概是因为全片都在为这一刻做铺垫。看豆瓣评论说“让她帮忙的老男人有点自私。”不知道这是所谓的“穿越”，还是对她悔恨与愧疚的一生的救赎。
两部电影都是关于与“性”相关的女性生活，一个是开头，一个是结尾。看到电影海报的时候对“从不，偶尔，有时，总是”这个名字很好奇。看了电影才知道，这是一些国家对女性堕胎的例行询问，比如“你的伴侣强迫你怀孕了吗？”“你的伴侣有没有打你，扇你耳光，或者对你有没有其他身体伤害？”我需要回答“从不，偶尔，有时，总是。”回答这些问题时，镜头专注地盯着女孩，看着她从“从不”到“偶尔”，再到流泪，她说不下去了。